得失

我的星期五还是一样。
忘了带课本，没有戴眼镜，看不见老师写的字，只能用听的。
大部分时候，我在游魂。

星期五的咖啡座还是和上两个星期一样。
依然是冷冰冰的。
我这次学乖了，除了冷衣，还带了围巾。
不敢叫冷饮了，只好叫热的。可是，好像不太好喝。
以前也没觉得那么冷。
那时候，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别的地方。
今天，人比较多。
我到达的时候，已经有两桌女生在那里晃了。
都是稽查师吧！
我看着报纸杂志，一面听着她们闲聊。
她们聊着八卦，别人的坏话，和遇上的奇人怪事。
每个，都是有故事的人。
谁没有呢？

一个人，我没办法呆得太晚。
以前，有人陪着一起走，不管夜再黑，路再僻静，我毫无恐惧。
今天才肯定，那叫安全感。
安全感，那么稀罕，却得来不易。

我依然没有和钢管女郎打照面。
灰姑娘得在午夜前离开；钢管女郎却只在午夜以后才露面。
我被打回原形；她们越夜越美丽。
她们幸福吗？这是她们喜欢的工作吗？
以前，常会可怜那些抛头露面，出卖色相为生的人。
以前的戏看多了，总认为她们为生活所逼的，或是遇人不熟。
可是，现在这个金钱挂帅的年代，很多人都自愿的。
怕吃苦，爱名牌，要享受。
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赚快钱。
难得的是，她们并不会觉得羞耻。
也对啊！她们也是靠自己的本领赚钱。
她们对恩客搔首弄姿；我们何尝不是对上司客人低声下气？
她们对阿猪阿狗抛胸抛媚眼，图的只不过是多些打赏；我们也是人前要好、背后插刀，求的是生存。

我们很不一样；其实都一样。
我们都牺牲某一些，去换取某一些。
其实，到最后，我们是得到，还是失去呢？
是不是要到临死前那一刻，才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