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风花雪月的事 其二：2000年

我想，我这次完了。
面对你时，我的头抬不起来。
经过你家时，我的心跳止不下来。
与友人谈起你时，我潇洒难再。

那部电影说得对，每一所学校都会有一个让你每天清早心甘情愿去上学的男生。
我想，你就是那个男生。
只是，我搞不懂。
我对你到底是爱、喜欢，还是只有欣赏？
然而，我非常清楚，我对你有所期待。
期待你的出现、期待你的眼神、期待你将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是的，我充满期待。在乍喜还忧中缓缓扩散的期待。
你不懂吧？你怎么看得懂我冷漠淡然的眼神里隐隐闪烁的想望？

感觉于午睡醒来后那颗悬空的心，没有方向，没有重量，尽是空间，愈发寂寞。
徘徊在家门外，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我真的不知该做什么？想怎样？我到底怎么了？
我实在按捺不住那不曾如此失控的感觉。
你与同班女生之间的交谈和眼神接触，甚至与我擦肩而过时的俩不相望，都让我感到挫折与难受。

我在怀疑。
我真的喜欢遥远的注视吗？
我真的不在乎别人说起你的情史吗？
我真的能大大方方地去称赞你的眼光吗？
答案是，
我享受遥远的凝视，
我想多听一些关于你的消息，
我也确实觉得绯闻中的女主角很不错，我不能否认她们的好。

也许是老天怜悯，一直以为只有在戏中才有的浪漫情节竟然发生在现实中。
那个炎热的中午，感谢那阵突起的强风，从我手中飞落底楼的名单，竟落在你手里。
莽撞飞奔下楼的我，在你带笑眼眸的刺激下，竟热血上涌，顿时泛红了脸颊。
第一次发现，我大刺刺的外表下，藏了一颗懂得腼腆的心。
我不敢直视你，低着头从你手中接过纸张，轻声的向你道谢，害臊得一塌糊涂。
那算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吧！短得可怜。

自那天起，喝酒成了我临睡前的习惯。
那种叫 KAHlúA 的咖啡酒，酒精浓度是26.5％。
每回只要小酌几口，马上就会加速血液循环，出现脸红耳赤的症状。
那个时候，我就会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模样。
原来我脸红的样子，还真不赖。
那就表示，在你跟前羞涩别扭的我并不难看。
那是我唯一值得安慰的。

或许，我不应该再留恋了。
一切从未有过的模糊情感，一个不曾真正交谈的男生，每一次都让我怦然心动的出现。
这一切一切都该停止了吧？

我本来说好不要想你了。
只是，没有你的日子是寂寞冷清的，没有你的日记是乏味可陈的。
对你的感觉，不需时间的累积，因那是如泉涌般的好感。

失眠那夜，我一直想着要寄一张没有署名的生日卡给你。
然后，每年你的诞辰都给你寄一张。
直到，我不再想你了。生日卡和书签，你都收到了吗？

那一次远行，我梦见你。我还是不能靠近你。
躺在沙滩上任由海浪打在身上，那种被带走的感觉好可怕，却又带着解脱的兴奋。
回程路上，我还是一直想着你。
海浪不能把你从我记忆中带走。

2000年结束了，你是我唯一的想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