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去世了。2009年8月29日;晚上8点45分。
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呢?
我第一次面对面看着一个人离开。
从她弥留,到抢救,到终结……
就这样,她走了。留下叔叔一个,跪在那里,对她说最后的嘱咐。
而我,擦干眼泪之后,把头伸出沙堆,坚强学习处理人生后事的功课。
负责殓房工作的马来男人,教会我把一个人唤作一条尸。
我第一次认真地去轻抚一具尸体,我那柔顺的四婶,僵硬地躺在那里。
我第一次在晚间踏足停尸房,护送四婶,没有恐惧,只有悲伤。
人生到底怎么一回事?
生时欢天喜地;死时呼天抢地。
我们没有切肤之痛,所以还可以谈天说地。眼泪只有在凭吊和瞻仰那刻涌现。
叔叔丧妻之痛,还得打起精神安排后事,接待客人;深怕有所得失。
为什么不可让他安静地缅怀,专心地哭泣呢?
人类的繁文缛节对生者是何其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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