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

老到这个程度，我还是很会做梦。
每天都是从梦中醒来、发愣，然后紧紧抱一下抱枕，祝愿美好的一天。

昨晚梦见一个有水的地方，不知道是海还是湖泊，没有漂亮的蓝色或碧绿。
我站在某个点往水面眺望，莉玲在玩水上活动。
突然，我看见她右手侧的陆地上有一条超大的白色蟒蛇缓缓移动。
我很慌张，大声呼喊。
画面一转，好像有个人瞬间转化为一头猛虎与那蟒蛇纠缠。
过后又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蜥蜴加入战围。
蜥蜴不消一刻就被老虎踢入水里。
最后，也不晓得谁胜谁负。
就只依稀记得战败死亡的那方沉入水中之时，成了方才那蜥蜴的大餐。
梦里的我当下还做了个结论：蜥蜴就像秃鹰，专挑死的来吃。

画面再转，我置身一个商场。
我在那里上班。小王子也是在那里上班。我们却从未遇上。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颇有向左走，向右走的意味。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朝他所在的方向走去。
我朝每一个橱窗望，看见他的女朋友在某一个橱窗里。
噢！就和他在同一边。
再走前，我就看见小王子了。
他和同事们围坐在位于走廊上的长形桌子，正高谈阔论。
他看见我，愣了一下。
我不露痕迹瞪了他一眼，假装不认识，继续前行。
看过他所在的地方，我又往回走了，还是得回到自己的地方。
带着朝圣的意图，我告诉自己，回程时我要好好看看他，对他笑一个，认真告别。
怎料我竟然看见他手夹一根烟在吞云吐雾。
我很惊讶、很生气，也很心痛。

画面再一次转换，我们俩并肩坐在我公司外头的沟渠旁。
对！我们是靠着墙，双腿就搁在沟渠里。
那是我小学和中学时期最爱的谈天场景。
我不断质问他为什么吸烟？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你的女朋友知道你吸烟吗？
他的答案也很神！
他说大家都在吸啊！和我分开后他就开始吸了。他女朋友当然知道，可是不介意，因为都是同一伙的。
我听了好难过，心很疼，纠成一团。
我不断规劝他要爱护健康，照顾身体……
比他的母亲还要唠叨。
再然后，我们熟悉的靠着彼此。
久违的默契和亲密，滋养了心里那片干涸的沙漠。
他转头，唇微微靠向我的。
我轻轻推开他。因为，我嗅到烟草的味道。

醒来后，我的心还是纠着。
他的改变狠狠烙印在我的心上，成了痛。
我愣了好一会儿，紧紧抱着抱枕，祝愿他身体健康。